归乡

来源:驻马店日报 作者:驻郑办 发表日期:2020年05月18日

王新宇

梳洗罢,便迎着这温软的春光前往乡下。

暮春时节,林花谢了春红,不必感叹太匆匆。这大片大片的绿养眼得很哩!绿的是那就要成熟的小麦,一个个的麦粒,鼓胀着椭圆的橙黄的肚皮,将翠绿的壳儿撑开了一条缝,珍惜着把五月的春光揽入怀中。绿的还有那褪去五彩斑斓外衣的小树,初春时只是一抹浅淡的碧绿,清新里透着新娘子般的娇羞,如今已加深了绿意,气定神闲地立在土路的两侧。明媚的光束挑逗着绿叶,柔和的风儿也来热闹,远远望去,光影翻飞,好似一个万花筒。

乡下的故居,和这春光一起远去的还有年轻人的回忆。乡居在面前,却不识得了。记忆里很是宽敞明亮的庭院,如今却变得狭小局促了不少,杂物和着落叶堆放在一起。记忆中的那只大狗也不见了踪影,它去了哪里?也许,它永远地守候在时光的某个角落,等我们去翻寻追怀的时候,它便温顺热情地对着我们摇尾巴。

邻家有唢呐吹奏的声音,东风不识人间悲痛,把这凄恻的声音传递得到处都是。融融春光将这无奈叹惋之情柔化,心虽悲伤,却不至于孤独凄凉。窗外,一年当中的岁序才刚刚开始,地里的庄稼长势极好,老屋还得要人守着,没人守的屋子会塌。老一辈人去了,尚可埋骨在温热有情的土壤里,而我辈呢?久居城市森林中,天空总是碎裂的,脚下是柏油水泥,手触的是电子科技。我们已经离开土地太久了。

小立树下,背影与树相映成趣。画面该是美丽和谐的。闭上眼睛,用手抚触树干粗糙朴实的表面,这一刻,人心与树心拴连在一起,共喜同悲,命运与共。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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