永远的郝堂

来源:驻马店 作者:驻郑办 发表日期:2018年06月06日

       去江城的路上,终于没有经受住诱惑,临时在信阳下车,奔向梦中的郝堂。

       美丽乡村郝堂位于信阳市平桥区东南部,距信阳主城区约20公里,从信阳高铁站开车过去大约40分钟路程。那里一年四季风景如画,有山环水绕、竹影环抱的“世外桃源”之称。

       去郝堂的路很好找,春天跟着映山红和紫云英走,夏天闻着荷香,秋天遍地野菊带路,冬天最醒目的是那些百年的老树……而五月的郝堂应该是最美的时候。

       在紫云英的指引下,我们的车在弯弯曲曲的砂石路上行驶,有一溪水沿着公路一直在唱歌,清新的山风伴着碧绿的稻田与茶山扑面而来,车驶过浉河大桥,郝堂村越来越近了。

       远远看到了石碑村标“郝堂村”,林荫路愈走愈深,郝堂村的面貌便渐次映入眼帘。稻田有成群白鹭低低掠过,有不知名的鸟浅唱低吟,仿佛天籁之音。远处,有只大鸟从高空飞过,一直飞进碧蓝如洗的天空。

       大片大片的荷塘应该是突兀又是在预料之中出现的,荷叶挨挨挤挤,翠绿无边。一尊观音像立于荷间,柔嫩苗条的花梗从茂密如盖的荷叶中钻出,俊美地托起荷花,让它随风摇曳,显出婀娜的身姿。若隐若现的雾,宛如轻纱,又好像是睡莲仙子刚苏醒时呼出的气息,清香怡人。还不是荷花灿烂疯狂的季节,间隙有粉红桃红洁白,花骨朵含苞欲放,饱胀得马上要破裂似的;两三片花瓣的,犹抱琵琶半遮面;花瓣全都展开了的,不管不顾,尽情释放着自己的美丽。出彩的是荷叶, 密密匝匝的荷叶宛如千千万万片碧玉拥挤着、摇曳着。有的出水很高,展开如伞,像故乡少女的裙;有的荷叶出水很低,平铺在水面,如绿色浮萍。荷叶下的水似乎不流动,有点点光亮,不知道水是推它还是拉它一直在那里跳跃。有微风吹过,蜻蜓立在荷花上,受用香风不肯飞。

       下车,阵阵香风拂过,浸润衣襟发丝,阳光宛若金色雨从天上倾泻下来,把荷塘密密地捆住,整个荷塘都洒满了闪亮的金粉,宛如梦幻惊觉间。

       不是礼拜天,小街上游人寥寥,对我们来说却是恰恰好。

       有一小姑娘跑来,有点紧张地说:“我能不能做你们的导游,带你们游一游郝堂。”望着我们疑惑的眼神,小姑娘有点害羞,急促地解释:“我不要钱,我实习期,我想锻炼一下自己。”

       跟着小姑娘,慢慢地走,走进一幅淡雅、宁静的水墨画中。

       郝堂建筑,不是典型的豫南民居,而是成型于孙君的图。它既有南方的玲珑与精细,又有偏北方的高大,色彩偏重楚文化,墩墩的感觉;没有现代化的建筑,没有耀眼的色彩,更多的是黑灰白的颜色。翠竹掩映下的是精心修葺的土坯房,豫南特有的狗头过道、木门柴扉,古老而又亲切;门前小桥如虹、溪水环绕,青砖石瓦、古树、青草、野花,相映成趣;一处土坯外墙的小院,院内石磨当桌子和板凳,几束风干莲蓬和一串串金黄玉米,不经意地挂在土墙上,低调着、幸福着,呈现特有的魅力。

       有三三两两村民坐在家门口晒太阳喝茶,神情悠闲自得。有一婆婆在卖手工鞋垫,图案没有相同的,双双古朴有趣,一二三四五……共有十双。我立马想全部收入囊中,婆婆拒绝说,最多卖两双。导游小姑娘笑着告诉我,婆婆的两个儿子大学毕业后功成名就,一个留在京城,一个留在省会,多次想接走她,可是她留恋生活了一辈子的郝堂,留恋郝堂中心的那棵百年银杏树,留恋小河边的古柳,更留恋郝堂的山山水水。于是,两个儿子出资改建了家中的祖屋,改成了客栈和茶社,让婆婆成了“富婆”。她为了消磨时间,每天绣鞋垫卖。是啊,我都买走了,她干什么?

       丫丫拿着手机不停地拍照,镜头中是心还年轻容已老的我,大红灯笼一个又一个,红红的光线下拍照的丫丫是否就是当年的我?

       推开老房子改造的“与你相约”那吱吱呀呀厚厚的院门,仿佛回归步入梦中老家。院墙下开满了硕大艳丽的麻杆花,花影疏离,枝叶繁茂。古香古韵的老屋摆着八仙方桌,茶韵悠然,古书飘香,有云飘过,一朵又一朵,隐约有鸡鸣狗叫,饮一杯信阳毛尖,望一望对面两张几乎一模一样的笑脸,愉悦悄悄地充满心间。

       物转星移、物是人非,眨眼溜走了20年的时光,花开花落,人到中年。

       曾经觉得20年是一个很遥远很遥远的时间,那时候曾认真地在纸上写下20个心仪的地方,约定着每年去看一个地方。有郝堂吗?没有,但是郝堂,我来了,若有机会,请你自己来看看, 找找自己当年的梦,是谁说择一小城与伊白头到老。

       世界越来越大,我们的幸福却很小很小,小到它仅仅是一种平平常常的持久的状态,就如同郝堂那些安静的山水、河畔的垂柳,平平淡淡、静默无语,但它持续的时间愈长就愈幸福。其实,全世界最美好的幸福时光,不过是在甜美的农村田园,喂马劈柴,春暖花开,一起度过柴米油盐的快乐岁月。

       郝堂便是我最美的诗意聚居地!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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